FIVE
自从拜托了NATASHA以后，一个星期不到，NATASHA就弄来了学生档案的影印件——很危险且不道德的行为！
“我为了你居然连这种事都做了！”NATASHA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啤酒这才晃过神来。“学校档案室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混进去，把文件带出来再偷偷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我真的有做间谍的天分！STEVE，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呢？”
不过STEVE根本没时间回答她。一拿到那份文件他就迫不及待看了起来。
JAMES BARNES，比自己小两岁，5年前从俄罗斯移居美国，目前就读本校机械工程专业，登记的居住地址是……
STEVE略有吃惊，因为这个地址位于纽约富人区。
然后……身高是……
“喂，STEVE！你背叛了我！”
NATASHA酒意上涌，不爽地一把抢了过去。
“得到你想要的，就对我不理不睬，太过分了。”
“抱歉NAT，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感兴趣他的事……”
STEVE从各种思绪想法中伸出身。他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如此投入地想了解一个人，尽管他们几乎不认识！
“你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你难道喜欢男人？”
NATASHA突然双眼放出智慧的灵光。
“难怪你进了大学都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原来你喜欢的是男人！”
“不是的，别乱说。”
看到有点醉意的NATASHA愈发兴奋的样子，STEVE赶紧将她的劲头按了下去。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你的男朋友要等得不耐烦了。”
“对哦。”
NATASHA看了看时间。
“已经这么晚了，我要找HAWKEYE去了。”
STEVE赶紧默默把文件拿了回来。
“对了，STEVE，我劝你别对他有太大的兴趣。”
临走的NATASHA忽地正经了起来。
“昨天还听到橄榄球队的人在说，他们想让这家伙这个月里就从学校消失。我劝你别惹事上身。”
“既然是这样，我就更要管了。”
完全没有插手的理由，但此刻STEVE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SAM，这几天你的室友还好吗？”
在训练的休息时间，STEVE趁着喝水，故作不经意地向SAM套取情报。
“还是老样子，白天看不到人，半夜才会出现，几乎不说话。我有时候怀疑，其实我根本没有室友。STEVE，我看到的其实是个幽灵。”
“你知道他白天哪儿去了吗？他会做些什么呢？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SAM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队长，我又没有暗恋他，干嘛这么关注？”
STEVE听了，只能发出棒槌般的笑声来掩饰。
“我并不是对他特别有兴趣。我只是觉得他很特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他认识。如果他有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助他。总之，虽然我只和他相处过很短的时间，但他不是坏人，这次我要帮他。”
“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都不是坏人，但你只想帮他一个人。ROGERS队长，我觉得这就是暗恋。”
足球队队员兼STEVE室友的VISION从书本后面抬起头，无比正经地回答道。VISION成绩优异头脑聪明，被他学霸级的目光凝视着，STEVE突然有种不敢抬头的罪恶感。
他有点心神不宁，在宿舍里坐立不安，便打算出去逛逛。
沿着学校湖边慢跑，在跑到第3圈的时候，身体大汗淋漓，思绪却终于有点冷静下来了。
最近自己确实有点不对劲，而所有不对的矛头都是那位惹了事的新生。
对，没错。或许是他看上去十分神秘，又或许是打架的样子很酷，又或许是那双眼睛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这让他产生了一丝误会，误会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又或许，自己确实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跑到第5圈时，STEVE已经把足球队这学期的训练计划都制定好了。在今年的高校联赛中晋级四强，所以现在就要开始集中特训，心无旁骛的那种。
就在跑到第6圈时，一个背影出现在前方。
灰色卫衣，深色背包，微长的头发在脑后简单地绑了一根小小的马尾。
——是他！
STEVE的心脏顿时跳快了一节。
就在他犹豫着就这样故意无视直接超越上去，还是偷偷跟在他身后。但从路边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打断了婆婆妈妈的内心斗争。
RUMLOW和几个小子忽然从小路里窜了出来，从背后卡住了BARNES的脖子。背后突袭让BARNES瞬间失去反抗力，迅速而悄无声息，从路上被这群家伙架走了。
还在制定特训计划的STEVE没有1秒钟的犹豫，立刻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你以为逃得掉？上次只是你走运而已。”
“斯 拉 夫 垃圾！“
“这次你死定了！“
伴随着污言秽语，BARNES被押到了秘密的审判基地。这次，不仅是ROMLOW在场，其他霸 凌的重要成员也都到齐了，场面似乎随时都会失控。
“听说你不服气？还打算报复我们？”
“小子听着，这里是美国，不是你夹着尾巴逃出来的猪圈！在这里，就给我服从这里的规矩！”
“怎么？美国你说了算？”
被押着的小子看起来不太说话，但一开口，口吻却出乎意料的嚣张，难怪橄榄球队的家伙们会盯上他。
说得好。
STEVE忍不住嘴角有点上扬。
RUMLOW一记直拳打到脸上。
“到底谁说了算，很快你就知道了。”
说完，又是几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来，黑压压得充满压迫感。
BARNES此时双手都被反扣，几乎失去行动力，眼看着要被当成沙袋打散。他低着头不吭声，硬生生接了几拳。
几个喽啰认为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抓住他的力气不由得松懈了。
把握住这个机会，BARNES反向扣住身旁两个家伙的手臂，借力顺势抬腿猛踢，冷不丁一脚揣到对手胸口，紧接着转身抓住那两个家伙往前扔出去。
战况顿时混乱了。
BARNES也知道自己不宜久战，有了出口以后不再恋战，急忙拔腿就撤。
但才跨出一步，后心口就一阵剧痛，整个人随后几乎往前飞出了一段距离，才重重摔到地上。
“你以为这次你还跑得掉？“
RUMLOW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STEVE脸色黑了下来。
RUMLOW这记飞腿非常危险，趁人不备从身后偷袭，直接踹到后背。这样的脚法一不小心会把对方的肋骨都踢断。
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怨，但下这种重手，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学生应该做得吗？
STEVE热血上涌，立刻冲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几个是不是想去警察局？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他护住趴在地上的BARNES，朝几个不知轻重的肇事者吼道。
“ROGERS，这事跟你没关系，从这里滚开！“
STEVE怒目而视。
“你知道吗？其实我想这里做已经很久了。“
RUMLOW脸上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上手就是一记重拳。
“把你漂亮的牙齿打飞。“
觉得脸颊火辣辣的，STEVE知道自己中招了。在球场上的斗志立刻被激发，本能地回拳反击，加入了战局。
和BARNES相比，STEVE的体格更高大，常年训练让他的敏捷度和反应能力非常出色，和习惯横冲直撞的橄榄球队打手的混斗中也不落下风。
不一会儿，BARNES也回过神来，加入了对战。
BARNES出手简练狠辣，一记即中，戴着口罩打架的样子显得十分酷。两人虽没有说话，但配合却十分默契，在被多人围攻的情况下，渐渐形成了背靠背的姿势。
STEVE嘴角火热作痛，呼吸加快，后背顶着BARNES的背，感觉到对方起伏的呼吸，肩胛骨的温度，还有绑起来的头发擦过后颈。
一个分神，STEVE下巴被打中，眼前一阵晕眩。
这群人下手真是没轻重！难道真的想打死人吗？
“BARNES，我劝你快点认输。现在跪下来求饶，否则我会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打下来。“
BARNES的回答是一记结结实实的肘击。
倔强又凶狠，无论面对什么人都不服输。
STEVE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
“告诉你BARNES，你已经被学校盯上了。只要我们去安保处举报你打架，你立刻，马上就会被开除，滚出这个学校！“
听到这句话，BARNES的身手明显顿了顿，随即立刻被打中在地。
STEVE觉得很生气。他做好豁出去和橄榄球队彻底撕破脸的准备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咔擦“的拍照声，让两拨人都愣了一下。
“瞧我拍到什么了？“
一个女声带着笑意。
STEVE回头一看，竟然是NATASHA拿着手机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NAT，和你没关系，走开！“
RUMLOW沉声说道。
“可不是，和我没关系，和你也没关系。只不过是拍到了几张好照片而已，等一会儿我上传到学校论坛给大家看看。“
“NAT，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别趟浑水。“
RUMLOW表情恐怖。
“当然，我不插手。但这里的照片和视频，一旦流传出去，我相信要来找你们的人应该不少，说不定学校安保处也会来找你。所以……相信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NAT，为什么护着STEVE？这家伙有什么好的？“
“RUMLOW，住手吧，否则我真的要上传了。“
NATASHA紧紧抓住手机，将拍到的照片——BARNES被打飞的场面展示给他看。
“NAT，选择STEVE会让你后悔的。“
气氛僵持了片刻，恶狠狠的RUMLOW还是让步了。
“你已经上了安保处的黑名单，仔细你的每一根头发，BARNES！只要违反校规一次，立刻让你滚蛋！“
不情不愿，橄榄球队的人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但最终还是走了。
“谢谢你NAT！”
STEVE摸了把脸上的灰，松了一口气。
“还好被我发觉，否则你这张脸今天肯定要被打成猪头。”
两人正说着，BARNES从地上狼狈地站了起来，没理会任何一个人，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顺了口气就要走。
“嘿，你没事吧？”
STEVE记得他挨了两脚，应该受伤不轻。
依旧不理会，BARNES低着头就要走，被STEVE一把拉住。
“放手！”
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很陌生。BARNES本能地挥拳上去。
好凶啊。
脸又被打中了，STEVE心想。
但他还是很耐心地拉住他，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担心你有没有事。”
STEVE一边说话，一边看着BARNES的眼睛。对方好似一只叛逆的猫，努力躲避着STEVE的目光。
“走开~”
他的嗓子沙哑，一副拒绝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说着，忽然间咳嗽了起来。
他似乎很难受，脸别了过去，但咳得越发厉害，露出的眼睛里蒙上淡淡的水气。
BARNES的喉咙里似乎有些什么，口罩变得有点湿润了。
“天哪，你吐血了？”
STEVE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更用力的抓住BARNES想逃跑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扯下了他的口罩。
被口罩覆盖的真容暴露了。
没有想象中的冷峻凶狠，这是一张有些天真的脸庞，如果能打理干净，多一些笑容，将是多么阳光健康。但现在太过苍白消瘦，搭配那双惊恐委屈的眼睛，好似一只受惊的猫。而他的嘴角残留一抹红色，让这张没有血色的脸平添一丝奇异的视觉刺激。
“真的是血！”
STEVE的手指擦过他的嘴唇。
嘴唇柔软，而那抹血迹色泽浓郁。
“NAT，他受伤了！我们要送他去医院才行。”
在医院忙乱的急诊室里，BARNES接受了简单的治疗。
脱掉上衣的他，瘦却结实，上半身的线条流畅，但后背一片红肿隆起。
STEVE静静地注视着。
“肋骨有骨裂，最近几个月要避免剧烈运动。”
做完检查的医生说道。
身后，BARNES已经穿好了衣服。虽然脸色还是有点白，但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神色平静了很多，望着STEVE的眼神里虽然还有疏离冷漠，但敌意已经退了。
“医药费的钱，我下个月会还你的。”
他走到STEVE面前说完这句就要走。
又被拦下了。
“等等。”
STEVE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BARNES，看着他的眼睫毛和苍白的鼻尖。
“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等等！”
“不用。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也别来趟浑水。”
“我的名字是STEVE ROGERS。”
BARNES用看傻子的表情抬起了头，而STEVE却露出了阳光的微笑。
“现在，我们算是认识了吧？”
或许是这个人的笑容太无可救药，BARNES的眉头皱了一下，扭头就走。
“等等！”
STEVE急了，手上用力一拉。
BARNES被拉回了身边。
他的眼睛积蓄了生气的光晕，看人的时候仿佛会说话。
被这双眼睛瞪视，STEVE的理智一下子断片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自己确确实实吻住了BARNES。
唇瓣品尝到了淡淡血的味道。
BARNES瞪大了眼睛，朝STEVE狠狠来了一拳。
STEVE的脸上，这次的疼痛无比真实。
那边的急诊区好像传来了一些喧哗。
但QUILL没有任何好奇心，仍旧把汉堡大口大口往嘴里赛。
不算好看的吃相，但QUILL知道自己需要这些能量。
把包装袋扔进垃圾箱，他站起来，坐电梯来到16楼。
16楼是肿瘤病房。电梯门一开入眼的就是一片冷静的白色。
QUILL走到第3间病房，小心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
病床上躺着一位极度瘦弱的女性。
她正紧闭着眼睛沉睡着。
没有血色，没有头发。
她仿佛一支抽干了水分的植物标本，风干后只有慢慢地枯萎。
QUILL静静地凝视着，直到护士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QUILL先生，准备好了吗？”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医生问道。
QUILL点了点头。
“QUILL先生，我再来解释一下这次手术的过程。”
医生将屏幕转向QUILL，上面有脑补扫描的CT画面。
“下周进行的手术，我们会尝试切除你母亲大脑里的肿瘤。但肿瘤的位置紧贴着脑干，难度很大，手术成功率不高。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QUILL想了片刻。
“是的。就算概率再小，我也想试试。”
他说道。
“而且，如果不动手术，据我所知，脑部肿瘤会继续长大，到时候我妈妈也……”
医生点了点头。
“脑部肿瘤持续变大，后果不仅仅是压迫脑细胞。如果放任肿瘤成长到一定尺寸，甚至会压迫头部的其他器官，比如眼睛……”
QUILL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了解过脑部肿瘤的相关病例：风险大，治愈率低，后期病人十分痛苦。现在，自己妈妈的脑子里就有一个。一年前开始有症状，半年前正式发病，住院3个月，现在几乎失去了自我意识，长期处于昏迷状态。
医生说，如果再放任下去让肿瘤继续长大，脑细胞受损不可逆，而且其他器官也无法确保。
QUILL见过因为脑部肿瘤压迫而不得不摘除双眼的病例。
于是他接受了手术的方案。
不管成功率有多小，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一步步被肿瘤吞噬。
竭尽全力，也要试试！
QUILL下定决心。
“QUILL先生，你母亲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必须提前向你说明。”
医生继续说道。
“首先，你母亲的脑部肿瘤已经影响到了部分脑干和脑细胞，就算手术成功，她的智力和其他认知力都不可能复原到以前。还有，你母亲的血型很特殊，阴性血是很少见的血型，医院的储备遗缺，所以我们需要你做一些事。”
“由于你的血型和你母亲的一致，所以在手术前一周，QUILL先生需要先抽血作为手术的备用血浆。在手术进行前一天，也需要再次抽血，才能确保手术的基本用血量。这点，希望QUILL先生能理解。”
当红色的血液缓缓抽离身体时，QUILL前所未有地平静。
他动了动手指，希望更多的血能被抽出。
但护士已经拔掉了针头。
“下周，手术前一天还有一次抽血。”
QUILL点了点头。
临走时，妈妈还在睡。
QUILL安静地看了一眼。
接下来，要好好努力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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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考虑，还是把PETER改成QUILL吧，免得和后来另一个PETER搞混。
医学废柴，所以有关医学的部分请不要较真。我是张口就乱来的那种人。
这里新增了STEVE的室友幻视同学，有点GEEK的学霸，电波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