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ira

SIX

 

 

周末时间，THOR一般都会自己一个人做点体能训练。

队友们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但THOR有点运动成痴，一天不训练浑身就不舒服，又加上和JANE分手后，课余生活实在是乏善可陈，除了在跑道上一圈圈地挥汗如雨，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度过周末。

 

但这个周六，早晨他只是简单地做了个热身，就匆匆忙忙出门了。

 

凌晨突然接到老爸私人秘书的电话，说他老爸忽然身体不适，紧急送去了医院。

 

THOR的爸爸平时身体不错，但年纪大了，有时难免短路。

 

秘书说，昨天晚间ODIN先生突然半边身体麻痹，紧急送医，没有大碍，但还在医院观察。

 

作为大儿子，THOR一早决定去医院看看。

 

ODINSON集团一直是金融界有影响力的巨头之一，自己的老爸做事果断勇猛，虽然自己是长子，但平时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样子难入他的法眼，倒是大姐姐HELA遗传了老爸的性格，作为副手把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言谈举止好似复刻的女版ODIN。

 

因为对大儿子的不满，让父子之间的聚会经常话不投机。THOR也自说自话惯了，觉得公司有爸爸和姐姐打理着，自己又风华正茂浑身使不完的劲，想全力以赴在体育界创出一些名声来。

 

为了见父亲，THOR特意把不修边幅的TEE换成了正经的休闲西装，镜子前一照还挺像回事。

 

 

 

 

 

“THOR来了。”

刚刚踏进医院走廊就有秘书往里通传，THOR有种进宫朝拜皇帝的错觉。

走廊两边不断有护士、保镖和来找老板的集团工作人员进进出出，走廊深处的病房似乎隐藏着大BOSS。

 

THOR刚走到门前，门就开了。

 

“THOR……”

 

病房里诸多视线顿时全都聚焦到THOR身上。

 

“爸爸。”

THOR走到床边，弯腰端详自己的父亲。

有点疲惫感，但脸色还好，看人的眼神依旧锐利。

 

“THOR，爸爸昨天突然病了，站都站不起来。医生说，爸爸是工作太辛苦了，平时没有好好休息。最近公司业务很忙，都是我和爸爸两个人在处理。ODINSON集团下个月还要……”

姐姐HELA一副女强人的气质，一开口就滔滔不绝，直到ODIN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下。

“THOR，我的孩子，这段时间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一切都很好。”

“好久没看到JANE了。你和JANE……”

“我们分手了。”

ODIN听了微微一愣，露出无奈的神情。

“听说，冰球队你被评为最佳前锋？”

THOR笑了笑。

“嗯。”

ODIN从毯子下面伸出手，轻轻拍着THOR的手背。

“你从小就喜欢运动，性格直来直去不服输，挺像年轻时候的我。”

“我是不赞成你把时间花在不值当的体育上的。但运动能磨炼你的意志。THOR，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ODINSON集团需要你，我的儿子。”

望着父亲殷切的目光，THOR只是咳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不会为ODINSON集团打工，他应该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选择念金融已经是自己为家族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但父亲依旧执着地望着他。

 

THOR明白父亲的用意。

他是长子。弟弟LOKI又叛逆不争气，赌气常年离家出走。

姐姐HELA很能干。THOR觉得ODINSON集团完全可以在未来交给姐姐管理。

但父亲就是执着于长子的THOR。

 

父亲的眼神让THOR感觉巨大的压力。

和父亲又聊上几句，就看到病房门口堆积了好多等着会面的工作人员。

HELA朝门口招了招手，各种穿西装打领带的精英们鱼贯而出，等着集团大BOSS发话。

 

THOR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参与公司事务不太方便，在ODIN强烈的挽留下还是起身告辞了。

 

背后似乎还能感觉到视线，THOR觉得，有时候家庭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压得人没办法肆意地向前奔跑。他想要走出一条全新的路，注定背负的压力更大。

 

看到自己父亲没什么大碍，THOR还盘算着自己吃完午饭说不定还来得及回去再做一组力量练习，但就在走廊的凳子上，他的眼角瞟过，恰好抓到了一个人。

 

“嗨，今天没去打工？”

“THOR？”

坐在凳子上正打算吃东西的QUILL抬起头，见到THOR时眼睛里划过一丝惊讶。

 

“生病了？”

尽管只有寥寥数面之缘，THOR却对他印象深刻。不单单是因为他颇为帅气，而是谈话间他总给人开朗快乐的印象。但今天这个平时经常微笑的家伙，看起来有点没什么生气。以前习惯上翘的嘴角也紧绷着。

 

“我没事，谢谢啦。”

说着，QUILL低头开始啃那只汉堡。

 

似乎是交谈终结的信号，THOR朝他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走出一段距离了，他却莫名地回头一看。

 

QUILL嘴里塞得满满的，努力吃着汉堡，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THOR觉得他好像一只巨型仓鼠，有点可爱又有点孤单。

 

“我觉得，我可以和你一起等。“

 

他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到QUILL身边。

 

“什么？“

QUILL仓鼠露出一张疑惑脸。

 

“我是说，我爸爸，在医院里观察。“THOR歪着头，挖空心思想着合理的理由。”我想在这里等他。如果你也在等的话，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等。“

 

“如果真的要等到一个结果，我想身边有一个人在会比较好。“

THOR努力扯出真诚的微笑。

 

原本以为QUILL会拒绝这种莫名其妙的自来熟建议，但他却只是垂下头，轻轻点了点，又重新吃起汉堡来。

 

两人就这样并排坐在一起，却都没有再说话。

 

THOR观察了一下四周。

原来对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手术室。门紧闭着，手术中的灯正亮着。

 

“你的朋友在动手术？“

好半天，THOR试探着问道。

 

“我妈妈。“

嘴里还有食物，QUILL闷闷地答道。

 

“她……没事吧？“

“她的脑子里有一个肿瘤，现在医生正在做摘除手术。“

 

“天……希望一切顺利。“

THOR拍了拍QUILL的后背。难怪气氛如此凝重，看来这个家伙也是挺不容易的。

 

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中。

 

QUILL将吃完汉堡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整个人便呆坐着，既不说话也不笑。

而THOR在这种情况下也觉得乱搭讪很不妥当。

他靠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看着QUILL的侧脸。

 

“她会没事的。“

许久，QUILL忽然这样说道。

他转头看着THOR，表情无比认真。

“我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QUILL的眼睛是绿色的，像一潭碧绿的湖水，没有大海那样的波涛起伏扣人心弦，淡淡的绿色是森林的清新，透出植物的生命力。但今天的森林仿佛下过一场雨，安静，流淌着浅浅的溪流，让人步伐泥泞难以进入。

 

THOR本来想说，放心啦，一定会没事的。

 

但话刚到嘴边，一个护士急匆匆地来到QUILL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QUILL先生，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QUILL立刻站了起来。

 

没有THOR什么事。但他也偏偏跟了上去。

 

“抱歉，你不能进去。“

“我是他朋友。“

门口护士拦住了他，但THOR只要用目光大胆对视，加上熟练的微微一笑，指了指里面的QUILL，护士便放行了。

 

QUILL正在被抽血。

袖子撩起，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深红色的血液便从手臂的针筒里源源不断地抽了出来。

 

“手术怎么样了？“

他急切地问道。

 

“还在进行。不过……肿瘤的位置比想象中的更复杂，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

护士没有多说什么，抽取了一袋血浆之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或许是刚刚被抽走了一大袋血，QUILL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不知道能说些什么，THOR只是走过去，摸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回到走廊上继续等着。

THOR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觉得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这时才发现窗外天色也暗了一大片。

 

“要不要吃点什么？“

他想起QUILL被抽掉血以后有点发白的脸色，忍不住问道。

 

“不了，手术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捏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弓着，几乎要蜷缩进去。

 

这时手术室那边又有护士匆忙地跑过。THOR急性子，赶紧抓过来就问情况。

 

“我们正在努力，但病人的病情很严重。脑部肿瘤摘除了，但没有办法止血。我们需要更多的血。“

 

“我还在呢！可以找我啊！“

QUILL冲到护士面前喊道。

 

“QUILL先生，你已经不能再抽血了。我们要确保你的安全。“

“我现在很安全！是我的妈妈很不安全！我可以救她！“

“QUILL先生请冷静。我们已经联络其他医院了，有合适的血型匹配会马上送过来。“

 

QUILL还想抓住护士继续争辩，但被THOR阻止了。

 

“听着小姐，你看他身强力壮，还胖呼呼的，再多抽200cc应该没问题吧？毕竟救人要紧，那是他的妈妈！“

 

护士上下打量了QUILL一番，最终点了头。

“赶快跟我来。我只能再抽一点，希望能尽快止住出血。”

 

QUILL感激地看了THOR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THOR这次没有一起去。他坐在手术室门口，静静望着那盏“手术中”的指示灯。

无法止血是很凶险的问题，创口大量失血，不管补充再多的血都无济于事。现在时间已经拖得很久了，说明情况愈发危险。

这盏绿色的指示灯冷酷地宣告着一条生命正在挣扎。

 

不多久，QUILL回来了，脸色似乎又白了一些。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而那盏灯继续亮着。

 

“我妈妈是很了不起的人。”

始终低着头，QUILL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我还没出生，我妈妈就被分手了，一个人把我养大。她一个人工作，还要照顾我。小时候我很调皮的，最喜欢捣蛋，吃得又多……”

THOR安静地聆听着。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结了婚。我有了养父，生活也越来越好。但我的养父死了。他是警察，下班的路上被袭击，死得不明不白。”

“我妈妈又变成一个人，带着我。但她一直都很乐观。她总是说，PETER，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好事情在前面等着你。”

“但等着她的是肿瘤，现在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QUILL的声音听起来悲伤而无奈。THOR抱住他的肩膀。他知道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是无力的，唯有陪着他一起等待最后的到来。

 

时间在之后仿佛失去了意义。THOR记得手术室那扇门终于打开了，疲惫的医生们走了出来。

 

“很抱歉……”

 

之后的一切似乎是在梦境中：被推出来的病人蒙着白布，QUILL的肩膀剧颤抖起来，夜晚的医院走廊冷酷沉默。

 

当THOR回过神时，自己不知不觉跟着QUILL来到了病房。

这是QUILL妈妈住的病房。

已经不需要再住下去了，QUILL把房间里的私人物品都拿了出来。除了照片手机和几本本子，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QUILL坐在床沿，手里是一盒裹着包装纸的小盒子。

“是妈妈给我的。这是妈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准备的。”

他轻轻抚摸着包装纸上的折痕。

“她总是这样，喜欢偷偷摸摸地搞这种小玩意。”

THOR走到QUILL身边，看着小盒子上的纸条：给PETER，一定会有好事情等着你。

“什么好事情？才没有好事情呢。”

紧紧抓住那只盒子，包装纸都捏皱了。

THOR心里也一阵难过。他用力抱住QUILL，让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锁骨上。

QUILL埋着头，忍不住哭了起来。

灼热的呼吸在脖子那里弥漫，微卷的头发软软的，THOR张开手臂将他抱了个满怀。

他很心疼这个快乐的男孩一下子失去最重要的人。于是他摸着QUILL的后颈，让他更紧密地贴着自己。

“别哭了，你还有我在。”

他说。

QUILL抬起头，绿色的眼睛里果然有眼泪。

“谢谢……”

他靠在THOR身上，缅怀着失去的亲人，讲述着和妈妈的故事，有些回忆忍不住让他发笑，但笑过之后又不争气的哭了。

但THOR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轻地哄着他，温暖而安全。

QUILL闭上眼睛，陷入了梦中。

 

THOR摸了摸QUILL的卷毛，见他没有反应，便将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肩膀又动了动。

睡吧我的朋友，不管将来有什么等着你，至少我会在你身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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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去看了侏罗纪世界，发觉帕帕真的是壮实型的帅哥，有点肉肉得超级有安全感，真想一头扎进他的胸里，肯定暖乎乎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