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
从PIERCE的公寓出来,BARNES两眼干涩,浑身仿佛被掏空了。
隔天醒来已经是白天,阳光刺眼,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地赶着上班。明明是忙乱充实的场面,但BARNES觉得自己空荡荡的。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去回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马上去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下来受罪。
属于他的最好结局,应该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被掩埋在炸弹袭击过的废墟里;应该和自己的家人一起长眠在故土,化成一缕风轻轻呢喃。
但他却活了下来,感觉不到活着的快乐和动力,只是每天呼吸着,每天行尸走肉地从一处移动到另一处,然后被人轻视、排斥和侮辱。
BARNES站在顶楼。
风吹得他的头发乱七八糟。
如果就这样跳下去,是不是就能纠正老天对他开的玩笑?
他往前踏了一步。
“别这样!”
似乎有人在背后叫住他。
似乎是STEVE的声音。
BARNES一愣,颤抖着回过头去。
在他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但STEVE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STEVE的模样就栩栩如生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会想起他?
BARNES从栏杆上滑了下来,忍不住痛哭起来。
一连好几天,BARNES都徘徊在死亡的呼唤和STEVE的幻影中。
他的身体疲惫不堪,饱受折磨。怎么也睡不着,眼睛下面堆积了太多黑暗。他觉得自己逐渐被这团阴影吞没。
但每次走到去死的边缘,意识中总会出现那个浑身闪耀金色的STEVE。他站在阳光里,抓住自己的触感是如此鲜明,说话的语气是如此坚决,就连靠近自己时的呼吸都这样真实。
不行!
BARNES想,在自己去死之前,一定要彻底忘了STEVE!
所以,他特意去看了STEVE的比赛。
STEVE ROGERS带领的布鲁克林盾牌队迎战邻校的蓝色风暴队。
BARNES既不是布鲁克林盾牌队的球迷,也不是蓝色风暴队的粉丝,于是他穿着格格不入得挤在两队的球迷之间。
“CAPTAIN!CAPTAIN!”
身边的女孩似乎是STEVE的忠实球迷,比赛还没开始就拉起了横幅,兴奋地叫嚷起来。她一叫,其他的球迷也跟着呼唤。
BARNES这才发现,布鲁克林盾牌队的球迷竟然如此之多,其中大部分都是STEVE的簇拥,男男女女都有,一提到STEVE就以CAPTAIN称呼他。
“STEVE是最好的足球运动员……在美国!”
“他是美国建国起来最有天分的足球运动员!”
在众人的夸奖中,布鲁克林盾牌队进场了。
BARNES看见了那个穿着红蓝白队服的男人,背上的号码是10号。
他很惊讶,以STEVE的性格竟然没有选择7号。
他更惊讶,STEVE竟然也不是那个负责一脚进球的那个。
BARNES在很小的时候也和伙伴们踢过足球。那时的孩子们以射门为乐,以7号为荣,谁进的球多谁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但在这里,STEVE不是那个一心只想射门的人。
他的位置在核心中场,负责协调进攻防守,不断寻找进攻机会。一旦有突破的机会,他会不废余力地给其他队员创造机会。
于是,在上半场第23分钟,布鲁克林盾牌队首进一球。
他还看到自己的室友SAM。
这个身手敏捷的家伙穿着是9号,负责边路进攻,奔跑起来速度很快,和STEVE配合得极好。
反观蓝色风暴队,虽然每个人身体条件都不差,也不乏身高马大的后卫,但整体配合就显得不太和谐,而且遇到比分落后心态就不太稳,甚至用犯规来阻挡对方进攻。
于是,凭借犯规换来的一个任意球,又帮布鲁克林盾牌队进了一球。
BARNES远远地看着。
看着进球后的STEVE兴奋地在场上奔跑,脸上洋溢着自信和踌躇满志。身后的队友扑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摸脸的摸脸,揉头的揉头,拥抱的拥抱。
BARNES安静地看着。
直到比赛结束,STEVE的努力拼劲都没有消失。哪怕比分领先,组织进攻的势头都没有停下来。STEVE的跑动很积极,也带动了其他队员的斗志。
布鲁克林盾牌队赢得很漂亮。
STEVE赢得更漂亮。
“恭喜你……”
BARNES说道。
他想,最后看到你赢了,终于了断了最后的念想,终于可以告别脑中的STEVE,平静地离开这里。
但STEVE却突破了大脑中的局限,从现实中抓住了他。
和幻想中的STEVE别无二致。他使劲抓住他,使劲抱住他,使劲不让他走。
靠在STEVE的怀抱里,BARNES天人交战着。
有个声音说,你应该离开了!你待得太久了 !你应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死亡才是你的归宿!
但又有个声音喊着:活下去!和这个人一起活下去!就这样离开他,怎么可能死心?
抱着STEVE的感觉这么好。
BARNES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充满金色阳光的家伙——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家伙。
他不舍得离开他,舍不得离开这个有他的世界。
我不想死!
我要活着!
我想和STEVE一起活着!
他也紧紧抱着STEVE,心中的天平完全倾斜。
——他已下定决心。
当他重新看向STEVE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活下去。
为了他最爱的STEVE!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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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本来应该和上一篇一起发的。
BUCKY本来想寻死的,但还是被STEVE救了。但说到底,救了他的还是BUCKY自己。
我觉得这里的BUCKY很像《龙纹身的女孩》,同样也是被人XX骚扰,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去反抗,虽然看上去酷酷的,但内心还是很柔软的。